夜裡我坐在沙發上,
默默地流淚,薛大哥還沒有回來,
一個房子空蕩蕩地,挺嚇人的,一種莫名的情緒刺痛我的心,
忽地沉默已久的電話響起來,我跳起來接,
內心期盼是薛大哥,沒想到竟是仲卿,想起了我的失態,不禁臉一陣躁熱。
「小薇,你怎麼了?」他莫名其妙的問,我淡淡地沒反應
「我們別再吵架了,好嗎?」仲卿祈求似的問
我答了聲好掛了電話,悵悵然地,
不想去分析在我心中微妙的情愫是甚麼。
接下來的日子我忙著趕報告,和仲卿少了見面的機會,
想以此減少摩擦,沒想到他反而覺得我不在乎他,避著他,而小題大作跟我吵架,
到了後來任何小事都會勾起我們之間的爭執,
反觀薛大哥的情形,我們的愛情突然變的很渺小,
也許我確實有意避著仲卿。
我和仲卿同校三年,相戀已兩年,難道我並沒有付出過感情,難道……
我想我有必要釐清我們之間的情感,於是我不再赴約,
一個人待在家裡,看山、看雲、看日出…卻沒有答案,
而薛大哥幾日不見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,不知為何事而忙碌,神采奕奕地。
終於有天仲卿打電話來找我,該來的總是會來。
「我在咖啡廳等妳!」不待我反應隨即掛了電話。
咖啡廳裡流瀉著暈黃的燈光,他坐在靠窗的坐位,凝視著窗外熙來攘往的人群,
我拖著疲憊的身子,沉重地往前走。
「妳來了?現在要見妳可真不容易!」他的眼中燃著紛亂與激動,語氣譏諷不已,
空氣像凝住般,壓得我喘不過氣來,彼此默默無言,彷彿深怕打破沉默,
仲卿突然抓住我的手:
「小薇!是我不好!我知道妳想整理妳的感情,但我真的無法接受所以才會跟妳吵,我......」
「仲卿!我想...也許我們需要一段時間來....彼此冷靜,你懂嗎?」我急急打斷他的話
仲卿頹然地搖搖頭,耳邊傳來歌聲:
我要如何走入你緊閉的心扉,
從你的臉從你的眼還是你的淚,
你的眉宇之間鎖著深深的傷悲,
卻也鎖著我對你深深的愛戀……
我反覆思索這歌的歌詞,若有所感地心情鬱躁起來,突然仲卿用力地抓著我的手臂:「是他對不對?妳愛上他了!」
「我沒有!」我馬上否認,
「有!妳有!為什麼?我沒有對不起妳,也沒有做錯事,為什麼?」他痛苦的問著,我像極了背叛者,殘忍地傷害他,可是我多不願傷害他。
「難道我不夠好?比不上妳那薛大哥?」他抬起因悲愴而變形的臉孔盯著我。
「不!你很好,真的,只是我吵累了,不想再吵下去了,這是沒意義的。我甚至懷疑我們之間真的是愛嗎?好像只有無窮盡的爭吵,不!愛是不該互相傷害的。」我委婉地解釋著。
「但是,我們曾有過很美好的,不是嗎?難道過去的時光都被抹煞了?」
「是沒有抹煞掉,只是它已經很久遠了!」我苦笑心底泛著苦澀。
「妳給我的理由我不接受!我不會放棄的!」他固執地說。